叶春善(1876~1935),字鑑贞,道号仲利,太湖县人。其父叶中定是戏剧著名净脚,时人称之谓“活孟德”。叶春善7 岁时丧父,是年入小荣椿科班坐科学艺,与杨小楼、程继先、郭春山、郭际湘(水仙花)等为师兄弟,得到杨隆寿、姚增禄、范福泰等名师传授,故文武昆乱、生旦净丑,无一不精。出科后历搭四喜、福寿等班,唱二路老生。
清光绪二十七年(1901 年),叶春善等人受富绅牛子厚之约,去吉林演戏,途中因受风寒嗓哑失音,无法登台演唱。牛子厚为人好义,见叶诚厚朴实,便让他一边养嗓,一边在后台担任管事。不久,叶春善嗓音渐复,他除登台演出外,仍兼管事。牛子厚由此对叶春善愈加器重,时相往还,相处甚欢。
牛子厚酷爱戏曲,一心想组织京剧科班。他见叶春善六场统通,为人忠厚可靠,便自己出资做班主,请叶春善主持科班,专事教学、演出。
是时,日俄战争爆发,关外市面不宁,人心慌乱,许多娱乐场所停业关门。于是,牛、叶二人决定到北京筹办科班。叶春善招收了6 个徒弟(即雷喜福、武喜永、赵喜魁、赵喜贞、陆喜明、陆喜才,后为富连成班历史上传为佳话的“六大弟子”。),生旦净丑,文武昆乱,均是叶一人教学。稍后,叶又收了十几个徒弟,并租一小院作练工学唱之地。不久学生均能登台。
光绪三十年,叶春善在北京宣武门外前铁厂七号租了二进院房的大四合院一所,又招生徒30 余人,聘请了萧长华、苏雨卿、宋起山等名优任教。他们结为盟兄弟,立下盟誓:一不为名,二不为利,专心致志,培育梨园弟子。从此,“喜连成”科班宣告成立,并报请“精忠庙”(专管民间私人班社事宜的机构)立案。
建班初期,叶春善亲自制定了一套梨园公约和训词,他不仅要求学生严格遵守,自己同同行们也都恪守不逾,躬身执行。教学上,叶春善总是竭尽全力,认真仔细。他排戏时,不仅对主角和配角的戏从严要求,即使是四梁四柱、龙套,以至院公、丫环的戏也毫不马虎。教师每给学生排好一出戏,他总要和教习长一道审排,认为能立得住了,才让演出。
叶春善力主教演结合,让学生在舞台上摔打,在实践中成长。光绪三十三年,科班正式在前门外广和楼演出,颇有名气的演员,如梅兰芳、周信芳等也“搭班学艺”,一边学戏、排练,一边登台演唱,因而备受各界欢迎。从此,十里京华,男女老幼没有不知道“喜连成”科班的。“喜(富)连成”科班在广和楼戏园演了20 年之久,许多学生也就是从这里开始成为广大观众欢迎的一代名伶。
宣统三年(1911 年),爆发辛亥革命,清帝宣布退位,当时市面萧条,社会治安混乱。牛子厚又因家中遭难,无意经营科班,意将“喜连成”赠给叶春善。叶春善固辞。后经苏雨卿转介,由巨商沈玉亭、沈仁山兄弟接办,改名“富连成”科社,仍由叶春善任社长。
民国22 年(1933 年),应山东韩复榘之约,叶春善带队去济南演出,中途患脑溢血,半身不遂。返京后,叶春善一面治疗,一面照常去戏园,尽管步履蹒跚,仍勉强支持。民国24 年12 月19 日,叶春善因久病医治无效逝世。丧期,科班停演10 天,北京所有名伶,如四大名旦、四大须生、梨园耆宿和戏剧爱好者,都前来吊丧。大小报刊争先登载叶春善丧葬情况。
叶春善为人忠厚,待人谦逊,好修黄老之学,终身不食烟酒。他主办科班30 余载,兢兢业业,先后培养出喜、连、富、盛、世五科京剧生、旦、净、末、丑、文、武、场面及盔箱梳头等各方面人才800 余人。其中有梅兰芳、周信芳(带艺入学)、雷喜福、马连良、于连泉、谭富英、高盛麟、裘盛戎、袁世海等著名艺术大家。富连成社不仅培养了大批戏曲人材,还保留、整理创排了大量京剧优秀剧目,为中国京剧艺术的继承发展做出了承前启后的重要贡献。
叶春善有5 个儿子。长子叶龙章接任父业;次子叶荫章拜在名鼓师唐宗威门下;三子叶盛章,为名武丑;四子叶盛兰,为叶派小生的创始人;五子叶世长,工老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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